呼呼呼呼呼啦圈

姥姥家的猫现在算来算是风烛残年的老猫了,我都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养的她,

只记得小时候它吃鱼被刺卡住了喉咙大家掰着嘴给她拔刺,这事儿到现在都被我拿出来笑她,

小时候常回姥姥家玩,大清早睡着觉就被她在外头鸡窝顶棚上跳来跳去的声音弄醒,

她生过多少窝小猫大概也没人数过,我只知道一次在姥姥的仓储间的一个纸箱里,她生完还护着小崽子不让我们发现更不让接近,

冬天她卧在炉子旁懒洋洋地睡觉,我一进去她就睁眼瞥我顺带叫两声,大概是想说你丫别打扰老娘睡觉,

小时候她还天天地不见人影满村的溜达,爱找着机会就穿过门帘跳过门槛进屋然后被姥姥赶出去。


现在我很少在姥姥家过夜了,她也不再能跳那么高蹦来蹦去,鸡窝早几百年前就没了。

她生过那么多小猫可是我也不知道后来都去哪儿了,大概像许多农村的猫们,生一窝后夭折几只,剩下几只被人领回家养。

冬天再去看她时她还在炉子旁窝着只是懒懒眯缝着眼看看我完了就像没看见似的继续睡。

现在每次去姥姥家都能找着她,在院子里晒太阳,慢慢走,再也没有心劲儿和体力反复和姥姥作对,
她的饭碗还是多年前的那俩,里面的食物一直是残羹冷炙,偶尔喜欢舔两口院儿里盆子里的水

她从小就喜欢被人抚摸她白白滑滑的脖颈,被摸时会仰起头来眯起眼,一脸享受的样子

现在她的小爪子和尾巴就算被我摸了也不会跳起来反抗了,你说她的爪子会不会像人一样会衰老生皱纹。

写到这突然想到每年一两次的相见,每次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算来竟也有十多年了。

她是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黑白棕黄的花猫,她没有住过精致的窝,没有吃过多少好饭,没有受到多少宠物应有的宠爱,没有孩子陪伴,连那酷酷又贱贱的表情好像从小都没变。

哦,对了,她也没有个正经名字,我们都用乡音叫她“花咪”。
我也不知道你对我到底多重要,可是一想到你这么老了,我还是好难过。

评论

热度(26)